“大姐，你快看，是只野兔！”一路都沒話的顧漪晴，突然就興奮的大叫起來。

只是可惜那白雪皚皚的地面上，在顧漪凝聞聲回頭的時候，只剩下兩排很淺的腳印，連個兔毛都沒看見。

“真可惜！若是能抓到，今天咱們家也能吃肉了。”顧漪婷搖搖頭，為了自己連看都沒看到兔而郁悶。

都狡兔三窟，那是因為兔窩的出口很多而聞名，所以哪怕她們可以順著腳印找到兔窩，也根本不可能抓得到兔。

對於白出力又不可能有結果的事兒，顧漪凝是根本就不可能做的，所以她很快就把頭轉回頭，仔細看著顧漪婷等著她的回答。

“好像是趕車的吳大叔的媳婦，今天早晨叫娘走的吧？我當時起來晚了，就只聽到娘匆匆忙忙走的聲音，具體她和娘了什麽，就不知道了。”顧漪婷抿著幹到起皮的唇角笑了笑，那張骨瘦嶙峋的臉雖然努力擠出笑容，卻根本看不出有多好看。

沒辦法！

自打搬出來獨立過日，顧家的日就一直都不好過，再加上兩年前顧青海失蹤，本就雪上加霜的日便更加艱難，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太常見，以至於無論從大到的女娃，一個個看起來都營養不良，哪裏還有什麽美麗可言？

顧漪凝也不知道怎麽想的，突然就又追問：“那上一次，也就是我要相門戶的日，也是吳嬸把娘叫走的？”

這次是顧漪晴搶先回答：“是啊！那天的大門，就是我給吳嬸開的。我本來還以為吳嬸聽娘要去相看門戶，特意過來幫忙的呢！畢竟她平日裏和娘走的近，對咱家的事兒向來上心。”

顧漪凝沒什麽便點點頭，只是那陰惻惻的眼神，讓三和四都覺得有些不對勁。

顧漪婷還想問什麽，卻見顧漪凝站在原地不動了，來回看了看之後，吩咐道：“四，你去找些幹柴火來，三把鐵鍬給我。”

二人便知道這是顧漪凝找到了水稻，可是稻在哪裏啊？

皆是楞了楞，本來還想問點什麽的，可是看著顧漪凝清冷凝視地面的眼神，便聰明的都選擇閉嘴執行任務。

顧漪晴跑去找幹柴火，顧漪婷就守著顧漪凝看她拿鐵鍬將地上的雪都刨開，她立刻搶過顧漪凝手裏的鐵鍬，按照她的指點開始鏟雪。

其實顧漪凝想找的東西很簡單，那就是在地壟溝下面的老鼠洞。

明明寒冬臘月的，顧漪婷卻累的滿頭是汗，好不容易清理出來一條二十多米長的地壟溝，卻發現居然有十幾個老鼠洞之多。

顧漪凝摸著下巴無奈的撅了撅唇角，嘆道：“難怪每年收成都這麽低，這麽多老鼠在偷吃最好的，偷藏最好的，人又能剩下多少？”

顧漪婷驚訝的張了張嘴，結果一陣冷風刮過，就嗆得她什麽都不會了。

顧漪凝也不想多言，正好這時候顧漪晴也找到了幹柴火，顧漪凝就就柴火均勻的鋪在結冰的地面上，掏出火折將柴火點燃。

幹柴遇上烈火，劈裏啪啦就燃起來，大概過了半個時辰，地面上除了幹柴的灰燼，便只剩下一個個漆黑的洞口了。

“開挖！”顧漪凝下達命令，姐妹三人就輪流動手。

烈火燃燒開化的老鼠洞，那是非常好挖的，只是短短兩個時辰，姐妹三人就大豐收。

而且那從老鼠洞裏挖出來的稻穗，可真是比平時秋收上來的糧食還要好。

“老鼠真是個壞東西，專挑好東西藏，太可惡了！”顧漪婷越想越覺得牙癢癢，若是不嫌棄老鼠太臟，只怕這會兒她都要咬那被烤死的老鼠一口。

顧漪凝聞言頓了頓腳步，突然就轉回頭去，將之前丟掉被烤熟的死老鼠都撿起來。

“……大姐，這東西不能吃，會生病的。”顧漪婷和顧漪晴對視一眼，顧漪婷急的聲音都跑調。

顧漪凝拎著幾只老鼠的尾巴，完全不在意的回答：“田鼠和老鼠長得雖然像，不過倒是沒有老鼠那麽臟。因為老鼠臟就臟在，它們平時吃住的地方，都是人類的垃圾站。不過你的對，為了確保大家的安全，這田鼠確實不能吃。”

見她們倆還是沒明白，顧漪凝也不多解釋，只是將系布袋用的繩解下來，看看雪地上亂七八糟的腳印，之後就拿起沒用完的柴火枝做了一個簡單的陷阱，而那些香氣四溢的烤田鼠，自然就是誘餌。

“大姐，你在逮什麽？”顧漪婷實在忍不住好奇追問。

“不知道呀！能逮到什麽算什麽吧！”其實顧漪凝的心裏也沒底，只是不想浪費資源罷了！

顧家三姐妹滿載而歸向家裏走去，一改早晨出來的極度寒冷，這會兒氣的方法，她們是斷然不能讓其他人發現再搶了去的。

顧漪凝清清冷冷的走在最前頭，無論任何人好奇的追問什麽，她都只交給那姐妹倆回答，此時一門心思都在想著，農村只怕是弄不到錢了，若是想還安景曜的債，她是必然要去一趟城裏。

正琢磨著，沒想到債主大人就駕到了。

遠遠的就看到一身藍色布衣的安景曜，正和一身白色的男在打雪仗，一個個雪球砸來砸去，嚇得沒有任何人敢靠近他們的身邊，早都在發現他們的時候就躲開了。

顧漪凝本來也是抱著這個態度的，畢竟在這個十五歲就已經成年的時代，十七八歲的人還在打雪仗，確實有些不務正業讓人瞧不上。

可是她想躲人家，人家可未必想躲她。

“咻！”一個大雪球砸過來，順帶是安景曜欠扁的聲音：“看到爺不主動打招呼，跑什麽呀？”

顧漪凝橫白他一眼，也躲過那個雪球，幹脆直接裝作不認識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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